時光如水,總是無言。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础缎掳啄镒觽髌妗芬押枚嗄,雷峰塔的印象歷歷在目。對于像這類銅塔,歷經(jīng)其風雨滄桑!
時間一晃30年過去了。去年3月份,偶然的一次機會在中國衛(wèi)星電視臺上看到一個有關中國旅游的節(jié)目,介紹杭州西湖風景,其中特別提到了新的雷鋒塔于2002年秋順利竣工落成。這一消息頓時又喚起了我對雷鋒塔的興趣,立馬決定近期內(nèi)一定要去新雷鋒塔上走一遭,以滿足由來以久的好奇心,并趁此機會徹底了解一下這座塔的歲月滄桑。
現(xiàn)代交通工具的方便真是令人驚嘆不已,早上還在自家的花園澆水,晚上就坐在浙江教育學院歡迎我的晚宴上。次日,即2004年3月28日,杭州春雨霏霏,微風習習,楊柳新綠,桃花初紅。在浙江教育學院理工分院王院長和旅游系蔣小姐的陪同下,我來到了形姿綽約、金碧輝煌的新雷鋒塔上。
新雷鋒塔坐落在西湖邊的夕照山上,是由清華大學建筑學院設計的,建在雷鋒塔原址上,全塔五層,高71米,占地面積3133平方米。據(jù)說把新塔建在原址上是一舉兩得的建造設計:即是對雷鋒塔遺址的一種保護措施,又為西湖增添了一處與湖光山色相和諧,并能擔綱總領湖山形勝的風景建筑。新雷鋒塔的造型設計是以南宋重建后的姿容為形象依據(jù),是一座八角形的樓閣式塔。
進入新塔底層,當透過玻璃保護罩俯視雷鋒塔遺址時,我的心情不由地激動起來。“千年古塔,今天終于和你見面了!”是我最想說的第一句話。望著古塔遺址,尚來不及和這位久經(jīng)滄桑的“老衲”道聲問侯,我的思想就飛速地穿行在千年的時間隧道里,忙碌地查找著古塔歲月滄桑的資料,搜尋著多少年來一直存于心底有關這塔的一些問題的答案,諸如,該塔是何時建造的?為何而建?宋代為什么重建?白蛇娘子是怎樣被鎮(zhèn)于塔下等等。回答這些問題便是本文寫作的動機。
公元10世紀,那時的杭州城是吳越國國都。鋁瓦,在五代十國中,吳越國是個小國,統(tǒng)治的疆域為現(xiàn)中國浙江省為主的東南沿海一帶。吳越國的創(chuàng)立者是來自浙江臨安的錢繆,據(jù)說他非常尊重佛教,其原因是因為他早年身份微賤時曾經(jīng)受到浙江臨安東天目山昭明禪寺法濟湮禪師的器重!暗嗡鳟斢咳鄨蟆,當他發(fā)跡建立了吳越國后,便大事提倡佛教,建造佛塔。王室人員更是帶頭禮佛、供佛,從而在全社會習佛蔚然成風,這種風氣一直延續(xù)到吳越國的最后一位國王錢俶。
錢俶以“敬天修德”名義在太平興國二年(977年)召集一批頂尖的能工巧匠,在秀甲天下的西湖山水的最佳地段夕照山上開始了雷鋒塔的建造。因為夕照山南麓曾是吳越國建杭州城池的西關,因此雷鋒塔曾稱為“西關磚塔”。在一些古人的著作論文中,也有稱“王妃塔”或“皇妃塔”的。這一稱呼涉及到造塔的又一來由,據(jù)這一緣由的說法,認為建雷鋒塔是為了答謝佛恩使吳越王妃生了皇子。按吳越國王錢俶親筆留題在雷鋒塔《華嚴經(jīng)》刻石后面的跋的說法,雷鋒塔塔名確是“皇妃塔”。盡管兩種說法不一,但都認為建塔是為了感謝佛恩。
原先計劃建造“千尺十三層”,由于財力所限,實際施工時只建了七層。雷鋒塔初建成時,金碧輝煌,瑰麗多姿。全塔以磚石砌成塔身、塔心,塔基平面是一個等邊八角形,外觀八面。塔身外圍設有木構檐廊,重檐飛棟,洞窗豁達,是一座典型的八面七層磚木結構樓閣式塔。沿塔身內(nèi)、外圍之間設有螺旋狀登塔樓梯,可逐層上達塔頂。憑窗依闌遠眺,西湖山水形勝盡在眼中。
塔建成后,數(shù)次遭到戰(zhàn)爭的創(chuàng)傷。北京宣和年間(1119-1125年),浙江爆發(fā)了方臘領導的農(nóng)民起義,起義軍從杭州西南的青溪(今浙皖交界的淳安縣)起兵,一度勢如破竹,所向披靡,很快攻占了“三吳都會”杭州城。北京政權對此十分驚惶,急調(diào)十萬大軍前來圍剿。在慘烈的戰(zhàn)亂中,年方140多歲的雷鋒塔遭受重創(chuàng)。到了南宋初年,外觀已經(jīng)破爛不堪的雷鋒塔在宋兵南下、金兵以錢塘江為前線的拉鋸戰(zhàn)中再次遭到摧殘。
南宋慶元年間(1195-1200年),雷鋒塔由于戰(zhàn)爭的蹂躪已變得遍體鱗傷,于是,南宋政權決定對全塔進行了重修,磚砌塔身也因此從七層減為五層。雷鋒塔重修之后,以其聳峙西湖南岸盡攬湖山勝景,備受講究游山玩水的南宋統(tǒng)治者的青睞,一時成為南宋宮廷畫師著意描繪的題材。
南宋以后,雷鋒塔景觀猶盛。至元朝和明朝的前期,雷鋒夕照一直為游人必到的景點!盁煿馍缴槊,千尺浮屠兀倚空。湖上畫船歸欲盡,孤峰猶帶夕陽紅。”元朝一位詩人如是贊賞它。“暝色霏微入遠林,亂山圍繞半湖陰,浮圖會得游人意,擋住夕陽一抹金!泵鞔娙送蹂f得更是意趣橫生。
明嘉靖三十四年(1555年),雷鋒塔再度遭到戰(zhàn)爭的破壞。那是狡詐殘忍的倭寇(來自日本諸島并雜有不少中國沿海島人)一路侵掠殺戮后來到杭州城外,倭酋看見雷鋒塔,懷疑其中藏有明軍的伏兵,便下令縱火燒掉了塔外圍的木構檐廊,只剩下磚砌的塔身(心)。不久,塔的頂部也毀殘了,并長出了野草雜樹,招來了雀鳥安巢。年屆600的古塔從此顯得老態(tài)龍鐘,人們戲稱他為“老衲”,但他依然突兀凌空。尤其是頂部長出的一株野桃樹,春風三月,樹上開出粉紅色的桃花,高高地點染著湖山,竟讓蘇、白二堤上的桃花相形見絀。文人雅士們見此奇景,又各有一番“美的發(fā)現(xiàn)”,紛紛吟詩賦詞歌詠。當然,也有取笑逗樂的,如一位一向恬淡正經(jīng)的老學者,西湖詁經(jīng)精舍山長俞曲園在他的賦詞《掃花游》中,就拿老衲“開涮”了兩下子。詞中曲園老人取笑“老衲”道:“別看他身披破袈裟,春天來了頭上還戴花呢,好不臭美!”
從明末到清前期,雷鋒塔以其外漏的磚砌塔身呈現(xiàn)的殘缺美,成了西湖十景中最為人津津樂道的名勝之一。清雍正《西湖志》是這樣描寫它的:“塔上向有重檐飛棟,窗戶洞達,后毀于火,孤塔巋然獨存,磚皆赤色,藤蘿牽引,蒼翠可愛。日光西照,亭臺金碧,與山光倒映,如金鏡初開,火珠將壁,呈赤城棲霞不是過也!
清朝末年到民國初期,古老中華面臨著深重的社會危機,半封建,半殖民地的中國積貧積弱,猶如年久失修的雷鋒塔磚砌塔身一樣岌岌可危。
這時,市井鄉(xiāng)間盛傳起雷鋒塔磚能“避邪”“宜男”“利蠶”之類荒誕不經(jīng)的流言蜚語,蕓蕓眾生中對現(xiàn)實和未來失去信心與希望的人們,紛紛想方設法挖取塔磚奉為至寶。當時杭州地方當局曾在塔下筑起圍墻以阻隔盜磚者出入,哪知,這一堵建于世態(tài)人心如麻,封建統(tǒng)治進入未世之時的圍墻竟也是偷工減料粗制濫造,沒過多久,居然被一陣風吹倒一角。于是,盜磚者照舊魚貫而入挖磚不止。這時,雷鋒塔真如生命垂危的老衲一樣,危在旦夕。
20世紀20年代伊始,江南一帶洪澇災害不斷,軍閥混戰(zhàn),陰霾籠罩。1924年9月25日下午1點40分,仿佛是在回應這肆虐于浙、閩、贛等地的洪水的泛濫聲,又好象是在回應孫傳芳攻占杭州城的qiang炮聲,以磚砌塔身之軀苦苦支撐了400年遍體瘡痍的雷鋒塔轟然倒塌。霎時,塵土飛揚,夕陽山上如云屯煙聚,群鴉亂飛。
雷鋒塔倒掉了!這在當時是一特大消息。在這條驚人的消息面前,孫傳芳大兵攻入杭州城而引起的恐慌氣氛頓時也變得輕描淡寫了許多。只見杭州大街小巷間,人們奔走相告,許多好奇而又大膽的市民都去夕照山上去看個究竟;在塔中找尋塔藏寶物的人也絡繹不絕,銅橋,他們在塔磚堆成的小“山”上爬上爬下,不辭辛苦。到了10月24日半夜,更有孫傳芳部的千余官兵蜂擁上山,翻天覆地地到處挖掘,可憐雷鋒塔廢墟被翻掘得殘不忍睹。
雷鋒塔的倒塌轟動了全社會,派兵取塔藏文物者有之;高價收買塔磚、藏經(jīng)、古錢者有之;捏造流言蜚語企圖亂中取利者有之;偽造塔藏古董牟取暴利者有之;痛惜古物流失斯文掃地者也有之。文化界也出現(xiàn)“雷鋒塔熱”,各種各樣和雷鋒塔相關的工藝品則成了人們爭相購買的“紀念”品。
那是一個天下大亂的年代,那是一個民不聊生的歲月,那是一個文化淪落到崩潰邊緣的時代。在那樣的年代里,雷鋒塔的倒塌并不是偶然才發(fā)生的巧合,而是偶然中包含無法回避的必然。
然而,雷鋒塔的倒掉在大多數(shù)人的心中則認為是一件好事。這主要是《白蛇傳》故事和雷鋒塔緊緊聯(lián)系在一起。在老百姓心中白娘子是美麗可愛而又善良多情的“蛇仙”,而雷鋒塔卻是監(jiān)禁人們理想中賢妻良母的白娘子的囚籠。法海可以用“雷鋒塔倒,西湖水干”的咒語來“宣判”白蛇的永劫不復,人們卻巴不得雷鋒塔早已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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